1948年冬天,北平郊外雪花纷飞,寒气刺骨。丰台镇火车站附近,第42军指挥所里剑拔弩张。吴瑞林放下望远镜,转头朝炮兵喊:“敌人有坦克?来吧,拼炸药包!”没人敢怂。
接下来的三天,丰台成了名副其实的修罗场。钢铁轰鸣、枪炮声声、生死互搏。很难想象,兄弟们原本以为那块高高的围墙是地主大院,谁料竟是北平的城墙;更没人想到,一场没走程序、全靠拼命的肉搏,竟然硬生生改写了战役的走向。
丰台这块地,从来都不是省油的。但1948年冬,北风呼啸,丰台早已不再只是个普通的交通枢纽。它是正儿八经的兵家重地,铁路交错,物资必经傅作义的部队全靠它喘气。解放军清楚,这里如果扼住,北平城里就再也不可能获得补给。拿下丰台,北平问题也就只剩时间了。
42军的军长吴瑞林肩上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。这仗要打狠了,否则,不仅拿不下丰台,可能连北平和平解放也得悬。12月14日天刚擦亮,42军先锋就已兵分几路,朝着丰台车站和附近高地摸了上去。这些点是敌人连接外界最后的桥梁,攻下来,战局就得有变。
可真的冲进丰台,所有人都有点愣。战前以为人声鼎沸、车水马龙,结果看到的是冰雪压顶的街道,冻裂的车皮,二手军需乱七八糟地堆着,整个小镇仿佛昨天刚被战争碾了个遍。
国民党101军两手准备:一支守在外围莲花池、岳各庄之间,主力全埋伏在丰台、宛平一线堆起了沙包炮楼。这仗,想赢还得快!吴瑞林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慢了,敌人支援就来了。第38团第一个顶上去,然而对面火力太猛,突击队在小井这块被死死卡住。37团也两次试图拔掉大井北面的高地,火力跟不上,结果硬生生被弹了回来。
吴瑞林急匆匆上前线,一脸霜花,眼里却全是火。他迅速锁定了敌方掩体位置,手一挥,炮兵连上!几声轰鸣之后,敌人火控点成了一堆碎石。趁这机会,37团和38团一左一右杀了出来,合力冲散了敌军,小半个丰台眨眼就进了42军口袋。
东野铁军的威风这一仗算是打出来了。敌军防线一溃,将士四散而逃,败兵抛掉枪支,朝北平方向四散奔逃。战士们刚喘了口气,车站里那屯得跟小山似的物资把人都看傻了几十辆坦克、成堆枪支弹药、粮草堵满了库房。一个老兵拍着大腿说:“傅作义不会善罢甘休,这下他得拼命反咬了。”
果不其然,傅作义倾巢出动,第92、94军高配亮相,全副美械装备,杀回丰台。15号一大早,天还没亮,敌人就开动数十辆坦克,步兵掩护着猛冲防线。守军压力山大。第一辆坦克冒头,火箭筒手抿着嘴,死死瞄准一声巨响,火蛇飞出,坦克链子崩飞了,冒起浓烟。可还没等小伙儿喘口气,第二辆坦克接着蹿上来。炮弹呼啸,火箭筒手还没打出去就塌方,被埋在断壁残垣下。他愣是扒拉着伤腿爬出来,咬牙又来,第二辆坦克倒在他的火箭弹前。
坦克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上冲,打得弹尽粮绝。爆破组只好赤手空拳带着手榴弹和炸药包,上。一个叫李润太的小伙子,被坦克甩飞还爬上去,死活把手榴弹塞进坦克舱。轰地一下,又解决掉一辆。
另一边,敌军干脆上装甲列车,车厢像黑色巨兽咆哮着撞开了39团的防线。营长杨针掏出卡宾枪,第一个冲去堵口。炊事员、卫生员统统上阵,各种人都端着枪,拼死守住阵地。
15日晚上,天边都是爆炸的红光。反扑进入尾声,42军咬着牙稳住阵地。第二天一早,丰台终于迎来转机。敌人崩盘,42军彻底控制住战场,八千敌军被歼,八千被和平改编。坦克、装甲车、弹药,战场上随处可见。
可这个胜利,代价是真的大。政委张同新牺牲了,几十名基层干部也倒在血泊中,有的突击组甚至全军覆没。可就算这样,没人后退一步“只要还有人抬得起枪,敌人就别想过去!”
打下丰台,就给和平解放北平垫下了底牌。傅作义最终无路可退,只能举白旗投降,平津战役得以收官,北平因此成了一座没有硝烟的城市。
战后,吴瑞林站在车站外,看着满地缴获的美械装备,风吹乱他军衣,他对参谋轻声说:“我们兄弟都打出去了,每个牺牲的战士都是无上的英雄。”
丰台这片走过生死线的土地,总算迎来了第一缕朝阳。那些为它拼过性命的勇士,也在历史里,变成守护和平的那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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